郭德纲在表演相声时提到,他要是赚到大钱(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个十亿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有钱),就会穿好几件西装,系好几条领带,戴八顶皮帽子,早餐一次吃两碗豆腐脑,吃一碗就倒一碗,用香油刷口,后来急着吃糖三角,结果把后脑勺给烫伤了。
郭德纲的症结在于,巨额财富没有用于重大投资,或者开拓事业,而是满足于坐收渔利、贪图眼前满足,并且没有将利益分给合作伙伴于谦和门下弟子。可以断言,郭德纲的财富仅此而已,不会再有更多积累。
足协一旦获得资金,他们将会如何处置?是像郭德纲那样“吃多少,倒多少”,还是致力于长远发展,将资金用于正当用途以获取更多收益,进而开展更多工作……
足协这次财力大增球迷网,简直如同意外之财,新五年中超电视转播权转手便获得80亿人民币,而本赛季转播费仅为8000万,上赛季更是仅约200万,更早时期的状况众所周知——央视独家经营,价格长期与央视两分钟广告价相仿,约20万。必须承认,足协极其谨慎地设定了每年不少于三亿的起拍价,这让许多人感到震惊,甚至有人开始担忧,这个价格是否会无人问津。
此次拍卖未遭流拍,反而取得了丰厚的收益,引发外界对足协资金分配的诸多疑虑,不知其能否妥善处理,体奥动力能否履行承诺,恐怕还未收到款项就已陷入财务困境,巨额资金涌入,中国足球是否会有人因此蒙受损失。
郭德纲那样的思维跨度,绝对构想不出八千亿及其合理流向;但若具备足够开阔的想象空间,敢于揣测已经与主流脱轨的中国足协、中国足球,乃至整个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体系五年后的情景,便不会为八千亿能否得当运用而过度焦虑,甚至可能觉得这笔钱微不足道。
2002年皇马首次来到中国,贝克汉姆、齐达内、菲戈等众多球星傲慢无礼,令球迷失望,让排队等候拍照的官员难堪。如今谁能想到许家印访问皇马时,弗洛伦蒂诺带领众多球星主动排队与许家印合影呢?1994年世界杯期间,我在洛杉矶玫瑰碗新闻中心遇见了带领美国队进入淘汰赛后却输给巴西的米卢,他竟然天马行空地问我未来是否会执教中国队,谁能料到六年后他真的来到中国,并且带领国足首次闯入世界杯。谁能料到这些年里皮、埃里克森、库卡、斯科拉里这些国际知名教练,还有佩特雷斯库、斯托伊科维奇等人,都被随意召唤和解约,就连中甲队伍请来前皇家马德里主帅安蒂奇时,也毫不犹豫,眼睛都不眨一下?声名显赫的欧洲足联杯得主马德里竞技俱乐部众多负责人前往中国向王健林寻求资金援助,中国足协与中超脱钩、联赛转播权“拍卖”亦是这般情形,足协自我革新、精简机构,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从约两百万的独家转播降至四亿仍遭“出局”,是否五年前就未曾预见到,亦不敢揣测五年后会出现何种状况?
历史并非数学或几何学,其演进过程也不是简单的线性叠加。它时常会滞后于所有人的预期而陷入停滞,但有时又会突破多数人最宏伟的想象。
北京和中国历史上曾有两个极为大胆的构想,一个是北京市副市长万里1959年不顾阻力,将长安街进行延长和拓宽,目的是为了满足数十年后北京车辆数量达到五十万辆的需求。另有一项是邓小平作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提出的“两阶段计划”,即到2000年达成四个现代化目标,并在二十一世纪中期实现跻身世界中等发达国家行列,然而实际发展进程却远超这两个既定时间节点,印证了其战略方向的精准无误。又有谁能预见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结束后,短短数年间,该市地铁网络已迅速扩展至近二十条线路。
中超未来或许将有18支队伍参赛,抑或是增加到20支队伍,而中甲则拥有20支队伍,中乙则分为两个赛区,各有20支队伍参赛,共计40队;每场比赛的观众人数能否突破4万?当C罗和梅西在职业生涯末期加盟中超时,罗纳尔迪尼奥和阿德里亚诺是否会在中甲赛场相遇,展开德比对决?中超联赛吸纳了众多来自日本、朝鲜、泰国、越南、新加坡等亚洲国家的外援球员,亚洲多个国家都转播中超比赛,新中国足协将原有的47个省市足协体系调整为几个大区分协会体制,主席和副主席的选举实行能者上、庸者下的职业化人事管理模式,电视与网络因转播中超赛事而引发了一场新的媒体体制改革,多个全国体育频道应运而生,一家独大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中国高铁在全球各大洲稳定运行,人均收入持续增加,中国经济总量正迅速接近美国水平。
中超5年电视转播费80亿多吗?多乎哉,不多也。
请借我一个杠杆,我就能移动整个地球。中国的足球变革会是那个杠杆吗?不用担心,清除污垢浊流的变革浪潮会灼伤部分人的神经。
(周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