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9月19日深夜,ESPN名记布莱恩 - 文霍斯特与专栏作家扎克 - 洛维共同发表文章,文章指出,上赛季NBA有14支球队,在获得联盟收益分成之前,处于亏损状态,就算算上收益分成,仍有9支球队是赔钱的 。
与此同时,NBA球队的市值持续上升。今年2月,《福布斯》发布了球队市值排行榜,目前NBA有30支球队,它们的平均市值高达13.6亿美元,在过去五年里增长了3.5倍!三年前史蒂夫 - 鲍尔默花费20亿美金收购快船,前不久莱斯利 - 亚历山大把火箭队卖出22亿天价,成交纪录频频创新高,这也证明了NBA球队价值一直在持续上升。
尼克斯市值高达33亿美元
那么,NBA半数球队处于亏损状态,为何球队市值却持续上涨呢?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必须综合考量多方面因素,包括“亏损”的具体含义,影响球队价值的因素,NBA球队作为“商品”的稀缺性,以及买家收购球队时对未来的预判等等 。
理性看待“亏损”
NBA有半数球队处于亏损状态,而联盟整体价值却在不断攀升,这二者并非完全矛盾。要理解这一点,首先要明白,并非所有球队的基础条件和经营状况都完全相同。实际上,新电视转播合同达成后联盟整体收益大幅增加,然而具体到每支球队的营收,两极分化极为严重。
2014年10月6日,NBA与ESPN、TNT达成新的电视转播合同,这份合同从2016 - 17赛季开始,为期九年,总值240亿美元,年均26.6亿,是之前合同的近三倍。该合同是NBA联盟营收的主要来源之一,它的达成,对联盟整体走势以及每支球队的具体估值所造成的影响不言而喻。
数据显示,新合同生效的第一年是刚刚过去的2016 - 17赛季,联盟的整体收益超过了5.3亿美元,另外,这仅仅只是篮球相关收益,NBA有几支球队拥有主场馆所有权,所以还会有篮球之外活动(比如演唱会)所收取的租金未被计算在内。
NBA现行的劳资协议,在今年夏天原本是有一个跳出条款的,然而由于联盟整体运营呈现出良好态势,劳资双方早在今年1月就宣布达成了新的协议,从而平稳地规避了潜在的“停摆”危机。
不过,NBA整体营收有所增加,然而这并没有改变不同球队收益状况两极分化的情形。实际上,NBA大市场球队与小市场球队之间,依旧存在着难以跨越的差距。比如,湖人和灰熊这两支俱乐部,处于截然不同的两种状况:
后科比时代的湖人,正处于俱乐部历史上的最低谷时期,他们连续四个赛季胜场数都未超过27场,为完成重建以获取更靠前的选秀权,上赛季有一半时间都在故意输球。即便如此,上赛季在支付了将近4900万收益分成后,他们仍有1.15亿美金的巨额营收,净利润接近2500万!这其中,除了门票能带来收入外,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他们和时代华纳等媒体签订的当地电视转播合同,这份合同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
反观灰熊,四年前,ESPN杂志对四大体育联盟的122支球队做了深入全面分析,之后将灰熊评为最佳球队,从那以后,灰熊一直在这份榜单上排名靠前。这支作风硬朗的球队内部运作有序,在当地建立了良好的球迷基础,过去七年都打进了季后赛。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去年,灰熊接连与康利、小加索尔、帕森斯等球员签下巨额合同,在2016 - 17赛季亏损接近4000万。2017 - 18赛季,灰熊与当地电视台的新转播合同开始生效,收入会大幅增加,不过恐怕仍无法帮助他们扭亏为盈。
全国收入使工资帽升高,然而本地收入得跟上球员工资增长速度,要是一支球队不能获得足够本地收入,那他们就会亏损,一位球队老板解释说 。
NBA设定了收入分成系统,大市场球队需拿出一部分营收与小市场球队分享,以此保证联盟竞争性并实现整体共赢,然而这显然还不够。有小市场球队老板主张加大收入分成力度球迷网,以实现所有球队都不亏损的目标,甚至有人在董事会上提出,NBA应确保所有球队至少年收益2000万 。
当然,那些能盈利的俱乐部肯定不会同意 。一位老板表示 ,收入分成的意义应当是扶持那些有特殊困难的球队 ,而不是进行固定资助 。
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NBA球队的营收会出现两极分化的状况,有的球队会亏损,有的球队会盈利,而这种有赔有赚的情形,依旧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决定球队市值的因素
接下来,我们再来明确一下NBA球队价值的概念 通常 我们所说的球队市值 指的是《福布斯》杂志在一年一度的球队价值排行榜中提供的研究数据 《福布斯》在评估一支NBA球队的价值时 主要考量四个因素 分别是 “Sport” “Arena”和“Brand” 。
这其中,“Sport”(运动)所指的是可归于联盟所有球队共享的价值 ,“”(市场)是基于球队所在的城市以及市场规模 ,“Arena”(场馆)指的是球队主场馆带来的价值 ,“Brand”(品牌)就是球队的品牌价值 。
以2017版的福布斯NBA球队价值排行榜为例,金州勇士队是近年来NBA最为成功的俱乐部,其“Sport”价值为4.12亿,“”价值为11亿,“Arena”价值6.81亿,“Brand”价值4.23亿,总估值达26亿,在30支球队中位列第3 。
而骑士队是勇士队夺冠路上的主要对手,其估值为12亿美元,还不足勇士队的一半,在30支球队里排名第12 。具体来说,骑士队的“Sport”价值为3.21亿,与勇士队相差不大,但其“”、“Arena”和“Brand”价值分别为4.35亿、2.49亿和1.94亿,远远低于勇士队,这便是小市场球队的悲哀所在了。
再来看看排名第一的尼克斯队,他们的“Sport”价值为2.66亿,然而“”价值却高达17亿,“Arena”价值达到8.49亿,“Brand”价值为5.05亿,所以总市值达到33亿,接近骑士队的三倍!
整体而言,决定一支球队的关键因素并非球队战绩,而是其所处市场。城市规模、球迷基础以及消费能力,决定球队有无盈利可能。在此大前提下,才是能否打出令观众满意的表现与战绩。
球队市值上涨的原因
今年是2017年,十年前也就是2007年,NBA球队市值总计为112亿美元,平均每支球队市值是3.73亿美元。五年前是2012年,NBA球队市值总计118亿美元,平均每支球队市值是3.93亿美元,与2007年相比,增长幅度几乎可忽略不计。也就是说,NBA球队市值急剧增长,这一情况都是在过去五年内达成的 。
更具体来讲,NBA球队市值出现真正飞跃式的增长,这段时间是NBA前一份电视转播合同快要到期的时候,是新电视转播合同开始谈判的时候,也是新电视转播合同最终达成的时候 。
NBA在2014年10月与转播商正式达成新的转播协议,在2015年,也就是新转播合同达成后的第一年,NBA球队总市值迎来了74.43%的巨大涨幅,这实在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福布斯衡量球队市值有四要素,其中“Sport”与球队篮球收入直接相关,“”也与球队篮球收入直接相关,“Arena”与球队篮球收入间接相关,“Brand”同样与球队篮球收入间接相关,电视转播收入是NBA篮球相关收益的主要组成部分,它一下子翻了近三倍,球队市值飞涨,自然变得理所当然 。
另外,需要提及的是,2011版劳资协议的达成,对NBA球队市值上涨有促进作用。老版劳资协议规定,球员工资在BRI中所占百分比为57%,这使得资方只能分得其中的43%,如此一来,老板没钱赚,球队价值难以增长,最终直接导致了停摆。
后来,在双方共同努力下,新的劳资协议达成,该协议规定劳资双方对BRI进行五五分账,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资方压力,对NBA球队的买方市场无形中也是一大利好,直接促进了球队价值的提升,所以,在新电视转播合同达成前的2013和2014年,NBA球队总市值同样有超过20%的涨幅。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新的电视转播合同为期九年,它从2016 - 17赛季开始,到2024 - 25赛季结束。在那之后,NBA的走势究竟会怎样,现在还没办法确定。所以,在2015年NBA球队市值实现飞跃式增长之后,过去两年的涨幅开始变得理性。至于未来是否还会有大幅增长,那就得看有没有新的利好因素来刺激市场了。
其他影响球队价值的因素
一件商品的具体价格,是需求曲线与供给曲线的交汇点。一支NBA球队在所有权未正式交易前,其所谓价值只是估值。我们前面提到的价值,基本是这个估值,且是《福布斯》依据自身评估系统做出的估值。
不过,前面我们提到过,2014年鲍尔默收购快船时花费了20亿,最近火箭队卖出的价格是22亿,这些都是这两支俱乐部在买卖过程中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实际价值,也就是这两支球队的真正价值。事实证明,当有球队真的被摆上交易柜台时,它最终成交的价格,可能比估值高出许多,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溢价现象,比如火箭队2017年的福布斯市值为16.5亿 。
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NBA 球队作为一种商品具有稀缺性。腾讯体育曾就火箭卖出 22 亿高价一事采访篮球名宿张卫平。当时张指导表示,不存在合理不合理的情况,物以稀为贵,能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他还称,NBA 球队如今是抢手货,随着 NBA 联盟商业回报大幅提升,NBA 球队估值也水涨船高 。
NBA总共仅有30支球队,这30支球队的老板中,有的老板对篮球怀有真挚热爱比如马克 - 库班,有的老板资金充裕不差钱比如保罗 - 阿伦,有的老板将球队作为家族产业用心传承比如珍妮 - 巴斯,还有更多球队,正逢牛市,打算趁机大赚一笔,怎么会愿意把到手的利益让给他人呢?所以,真正遇到诚心想要出售的球队,各方资本可谓纷纷追逐,就如同之前的火箭 。
国内另一位权威篮球评论员苏群老师,同样觉得火箭队22亿的成交价是合理的:
火箭新老板费尔蒂塔曾表示,若价格不合理,他会与他人联手买下火箭,可如今他是独资购买,这表明他认为价格合理。实际上,22亿美金的价格与大形势相关,特别是此前NBA签下的9年240亿美金转播合同,使人们对NBA前景有了更多期待。
苏群老师未提及的一点是,人们对NBA前景持乐观态度,除了那份9年240亿的新转播合同外,或许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比如说,是对体育博彩合法化的预期 。
NBA总裁亚当-萧华称得上是一位改革家,自上任后,他始终致力于推进各类积极的变革,在此之中,体育博彩合法化便是其中一项 。
目前美国有46个州,除了内华达、蒙大拿、特拉华和俄勒冈,其他州都尚未实现体育博彩合法化。萧华早在2014年就表示,体育博彩合法化是必然趋势,NBA愿意参与其中。2015年12月,他更是喊出了“体育博彩5年之内合法化!”的口号。
前不久,萧华在一次接受采访时,再次提及旧事,表示,他感觉,未来几年美国的相关法律将会发生改变。他还表示,如果在比赛期间进行押注,人们对于比赛的参与感和投入度将会额外增加。
但实际上,萧华热衷此事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他没有明确说出来,这个原因就是,NBA能够增加一大块营收 。
人类社会发展到特定阶段,基本温饱问题不再存在后,精神层面需求变得越来越强烈。NBA曾有过一段惨淡经营的时期,后来在大卫 - 斯特恩的推动下逐渐走向繁荣,还打下了全球化的重要基础。再后来,萧华开始担任职务,社交媒体快速发展,数字技术飞速进步,具备了好的时机、有利的环境和和谐的人际关系,NBA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各种力量的推动下,持续加速前进,轰隆隆地朝着未来驶去 。